美国国务卿卢比奥拍着胸脯担保的和平协议刚落地，戈马城外就响起枪声。刚果母亲抱着孩子往防空洞钻的时候，卢旺达军车正装着成吨的钴矿石轧过泥坑。那签字台上镶的金边，在矿灯下直晃人眼。
您要问刚果百姓信不信这纸合约？先看看他们锅里的饭。刚果东部难民营的炊烟三十年没断过，七百万人挤在塑料棚底下分木薯，跟卢旺达士兵脚上锃亮的军靴对着干。1994年那把砍刀如今变成M23的冲锋枪，胡图族民兵半夜摸进图西族村子，理由还是当年那套“血债血偿”的老词儿。
卢旺达总统府的发言稿里总绕不开“自卫”俩字儿。可联合国调查报告写得明明白白：去年三月边境哨所查获的卢旺达制式步枪，枪号都没磨就进了M23营地。刚果外长把证据摔桌上，卢旺达代表眼皮都不抬：“跨国援助懂不懂？咱邻居间借把扳手咋了？”
刚果地底下埋着全球七成的钴矿钶钽矿，这玩意儿比黄金还烫手。特斯拉电池要充电，苹果手机要震动，全指着刚果河畔的矿坑给续命。戈马城郊的矿主私下乐呵：“欧美老爷们左手签和平协议，右手就发采购单，咱矿场昼夜三班倒！”民兵在矿区插完旗子转身就卖矿，美金直接变军火。
美国人这手平衡术玩得溜。欧盟年初断了卢旺达的军饷，美国反手冻结卢旺达军官的海外账户。等M23撤回二十里地，洛克希德公司的采矿设备立马开进缓冲区。刚果网友在脸书刷屏：“枪管子降温的功夫，输油管已经埋进村口了！”
刚果外长那句警告成了热搜话题。签字仪式后她攥着钢笔发颤：“撒在伊图里森林的骨灰能肥三季庄稼，可孤儿眼里的血丝哪辈子能褪？”更荒诞的是协议第九条附加款：刚果放弃追诉战争赔偿，换美国公司优先采矿权。村里老人听得直跺脚：“合着咱六千条人命就值个优先认购价？”
卢旺达军营里最近忙着搞换装游戏。2013年那次撤军堪称魔幻秀——士兵把军装塞进行李箱，套上M23的T恤接着站岗。这回协议要求九十天内清空刚果东部，可卫星图显示边境新建了五个补给站。刚果民兵队长叼着烟笑：“信他们不如信鳄鱼改吃素！”
签字现场的香槟塔还没撤呢，刚果河下游漂来浮尸。联合国维和部队低头查手机，屏幕上全是欧美股东的催矿短信。最苦的是那些还乡的难民——扒开茅草屋的废墟，发现地基早被挖成露天矿坑。美国公司挂的警示牌在太阳底下反光：“危险作业区禁止入内”。
卢旺达给撤军期限加了道保险杠：“刚果先解除图西族民兵武装”。可偏远的基伍湖地区，胡图族民兵刚烧了三个图西族村落。幸存的农民攥着锄头吼：“咱要的是警察不是兵！”结果等来的是矿业公司的保安队，防暴盾牌上印着华尔街的LOGO。
学者报告成了最扎眼的脚注。三十页的协议草案里，“民族和解”四个字像走错场的群演。刚果社工翻遍条款哭出声：“伤口没缝合就贴创可贴，脓血都在纱布底下冒泡！”戈马教堂的神父指着忏悔室叹气：“这半年收留的强奸案受害者，比新冠患者还多三成。”
美国国务卿的庆功宴摆了三天，刚果农妇的铝锅接了四场雨。难民营的孩子追着联合国的物资车跑，轮胎甩起的泥点盖住了华盛顿邮报的头条。倒是卢旺达的钴矿出口单周暴涨200%，海关报关单的“货物类别”栏清一色写着：和平物资。
布卡武的铁矿坑里，生锈的子弹壳和矿渣搅成团。矿工拿铁锹刨出个带腿骨的钢盔，包工头踹他一脚：“废铁卖不出价！赶紧把特斯拉要的货分装！”三十年的停战协议锁在总统府保险柜，柜门钥匙孔里塞着刚果童工挖的钴矿晶片。
签约时天上飞过一群鸽子，刚果人管那叫“送葬的白蛾子”。戈马城的寡妇下午还在挖野菜，晚上就被矿业公司保安赶出祖坟地。她攥着协议复印件蹲在跨国公司围墙外，嘴里咒骂比刚果河的水流还绵长。华盛顿此刻正响起掌声，卢比奥举杯宣言在吊灯下炸开：“黑暗时代终结了！”杯底沉淀的香槟渣，像极了刚果母亲眼里三十年前的血痂。刚果童子军扔掉枪改扛矿石筐，您说说看：这到底算是和平来了，还是换了个战场？
